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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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蛋】仅此而已(一发完)

在艾格西第一个孩子出生的那一年,你成为了Kingsman的Arthur。 

 

对于这件事,年轻骑士显得比你更兴奋。 

他亲手打理你在仪式上需要穿的西装,为你挑选合适的袖扣和蓝宝石胸针。 

他一天有大部分时间都耗在Kingsman你的办公室,这让你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是很久以前你刚刚将他带到这里来的时候,那时候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好奇,又或者说,他对你的一切都感兴趣。 

但很快你将自己从这种错觉中抽离出来, 你很清楚地知道他是谁,他是加里.安文亲王,他不是那个穿着翅膀鞋的小男孩。 

他已经不再会问你TT30和TT33的区别,他拆装它们只需要不到20秒,同样,他不再会在舞步练习时笨拙地踩你的脚,不再需要你教他调制马提尼,也不再会穿着你宽大的睡袍在书房门口跟你说晚安,然后结结巴巴地问如果他成为了圆桌旁的一员,你会不会考虑他。 

那天是你们在最终试炼前的24小时。 

那不是你们第一次在一起单独相处,当然,你当时也不认为会是最后一次,那天月色撩人,而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不,你没有回答,你只是笑了笑,仗着自己的身高,伸手揉了揉年轻人半湿的金发。 

很显然你将他当着小孩子一样的态度惹恼了他,他扬开你的手,转身关上了客房的门,而你下楼,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并不是你第一次知晓年轻人的心事。 

梅林曾经问过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站在窗边看着草坪上在烈日下跑圈的候选人,优雅地晃了晃手里的香槟。 

不需要处理。 

你这样回答,在你看来那些拼命想要被藏藏起来,却在眼神中暴露无遗的欢喜只是一种吊桥效应。 

你将他从泥潭中带出,你为他打开了命运新的大门,你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你教他开枪,教他跳伞和潜水,在万米高空和无尽深海你曾经握住他的手,他掌心因此而变得火热,他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而他误以为他爱你。 

那么你爱他吗? 

恐怕说不上爱,喜欢当然是喜欢的,那孩子像夏天最美的蝴蝶,他翅膀掀起的飓风扰乱了你生命的轨迹。他是热烈的,简单的,鲜活的,他不容分说地出现,在你向死而生的命运中注入了全新的、陌生而炽热的气息,他将二十二岁这个年纪所有的热情和欢喜统统都捧出来,一分不留,奉献给你。 

你怎可能不动心? 

但你却太清楚不过,你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几十年的岁月,一段沉寂的亏欠,一个引导者的身份,无数次生死和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你回想起在你漫长的特工生涯中,那些曾经爱过你的人,女人或者男人,你好像已经不太能记得清他们的样子,他们都已经离你而去,有人骨销黄泉,有人埋名他乡,你也曾动过心,但最终踽踽独行的仍只有你一人。 

而现在,你怎敢再去面对他,那个视你为生命的孩子? 

再等等吧,再等等吧…… 

你对自己说。 

你似乎很笃定艾格西一定能通过考验成为骑士,你们之间的时间还有很多,这给了你暂时逃避的借口,一切都可以再缓一缓,再多待些时日,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在教堂前当你中枪的那一刻,后来你是这样告诉艾格西的,你说你当时脑海里什么也没有,除却孤寂与遗憾,但你说了谎,你当时想起了艾格西,想起你从漫长的昏迷中苏醒后,查看到的监控录像中,那孩子整夜坐在你监护仪前的样子。 

你很愧疚,你想着也许这次你会让他难过很久了。 

但你并没有料到,醒来后你不再记得他。 

你唯一还记得的只有一个年轻人模糊不清出样子,穿着品位很差的夹克,戴着棒球帽,但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你统统都不记得,你甚至看不清楚。 

于是你把他藏了起来,藏在记忆深处的蝶翼之下,那些美国牛仔用了点手段,也始终没有能从你脑海里获知那个年轻人的存在。 

他是你一个人的。 

你只有在无人的深夜才会小心翼翼将他从记忆中调出,通过那个模糊的影子去猜想,猜想你们的关系,猜想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如何相识,又是如何告别?你为你们假设过很多个场景,你想他一定是对你而言非常重要的人,但你不认为你们还会有再见的一天,毕竟你已经知道,你失去了自己的身份,失去了很多年的记忆,你想,你大概也已经失去他了。 

直到有一天,你刚刚刮完胡子,而他推开门,出现在你面前。 

 

记忆中模糊的样子顿时清晰了起来,你知道那个穿着西装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就是他,尽管你仍记不起他的名字,但你的心跳得很快,那是你仅有的二十岁的记忆中从未感受过的怦然心动。 

他的每一次到来都是那样突然,你措手不及,他喊着你的名字——“哈利.哈特”——但这名字听起来那么陌生,他不停说着你完全记不起来的事情,迫切地要让你承认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份。 

而你做不到, 

你开始感到害怕,你没办法再面对那双绿色眼镜里的渴切和随之而来的失望,那失望如同火焰煎熬着你,你感到痛苦,你终于意识到你藏在心里猜想过很多次的人,想要寻找的并不是你。 

于是你决定离开了,但命运再一次插手,你没有走掉。 

那孩子在深夜抱着一只小狗推开了你的门。 

 

你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也想起了阳光下说过“喜欢你”的那个年轻人,他现在踮着脚,小心翼翼如获至珍一样地抱住了你。 

你最终将手环在他的背上,像生怕惊动了一只蝴蝶一样小声喊出他的名字,艾格西。 

你有很多的话想跟他说,包括陪伴了你两年多的那个模糊的影子,包括那个肯辛顿去月光明亮的夜晚,借着二十岁的自己残留在你身上仅存的一点勇气,曾经你在意的、认为不可跨越的鸿沟似乎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但是你看,有些事年轻人总是更主动一些。 

在你找到合适的方式开口以前,艾格西已经滔滔不绝开始跟你讲述他成为了骑士的经历,他也许是等了太久太久了,也许是有太多的话想跟你说,他说个不停,好几次连语法都错误,你微笑着看着他,就像从前喝着一杯红茶听那个孩子跟你炫耀他的射击成绩一样。 

他总是热情的,如往昔一般,你已经习惯,甚至有些享受,失忆带来的陌生感在年轻人聒噪的喧哗中渐渐淡去,好像属于你们旧日的时光从未被改变,直到他欣然地提起一个名字。 

缇尔蒂。 

他说起她的时候,眼神是明亮的,你恍惚记得你曾见过这样的眼神,而那时候他眼中所有的光芒是看向你。 

无疑你面前的年轻人是幸福的,这幸福出现得有些突兀,但又好像并不那么意外,美满故事的最后,骑士总是会守护在公主身边的,而不是追逐着一个渐渐苍老的灵魂。 

你于是不动声色收起了原本想要对他说的话,优雅地抹去你们之间任何还未发生的可能,站回到一个完美导师的位置,并且开始运用你几十年来娴熟的职业技能开始说谎。 

你告诉过他你中枪的那一刻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没有牵挂,你说你从未尝过友情的滋味,更别说爱情,其实要说起来也的确如此,很多人爱过哈利.哈特,他们在你生命中来来往往,而你终究孑然一身。 

 

从那天以后,你重新穿上了西装,戴上不止有一种功能的眼镜,你将哈利.哈特的荣耀与责任重新担负在肩上。 

你和艾格西心照不宣,没有人再说起过最终测试前那一天晚上的事,没再提起过烈日下的训练场和监护病房的灯光,就好像曾经年轻人热切的爱恋其实从未发生在你们之间。 

他陪着你回去过一次肯辛顿区,你撑着伞站在你曾经的公寓楼前,那里如今是一片废墟。年轻骑士在你身后嗫嗫地解释,他充满愧疚和不安,因为没能保住你多年来收藏的那些蝴蝶标本。而你想的却不是这个,你不知道在泥土与砖块之下是否还埋着你当时留在书房抽屉里的那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把钥匙,是你打算送给二十二岁艾格西的礼物。从恢复记忆开始,你没有问过他是否曾发现了这个秘密,现在你当然更不会提。 

显然,加里.安文亲王也许不再需要这个。 

他不会再住在这里,很快,年轻人有了新的公寓,他开始变得忙碌起来,为了婚礼和将来的计划。 

作为他优秀导师,你保持着一如既往对他的鼓励和帮助,甚至为他新公寓的装修挑选地毯花色,你出席了他的婚礼,因为他坦言在这样重要的时刻他不希望你缺席。 

当你坐在教堂前排新郎亲吻新娘而鼓掌的时候,你其实有想过,如果重新回到那个月光温柔的夜晚,你会不会给他其他不同的答案? 

命运并没有如果。 

假设你们曾有过机会,在某一个刹那衍生出其他的可能,那么当你登上飞往肯塔基州的飞机时,那一瞬间就已经错过了。 

 

在艾格西第一个孩子出生的那一年,你成为了Kingsman的Arthur。 

那一天你坐在长桌尽头举杯,袖扣是艾格西为你挑选的深蓝,你右手边坐着你最忠诚的骑士,他是你的骄傲,继承了曾经属于你的称谓。他满眼欢愉向你举起杯,穿着不再是你挑选的西装,领带却是跟你袖扣相称的颜色,头发被发胶固定出完美的形状。 

而你却突兀地想起那个穿着翅膀鞋,半湿的头发像淋了雨的稻草一样的男孩,他曾那样真切地、毫无保留地喜欢你。 

只不过,也仅仅只到喜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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