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

【底特律】【警探组】非典型性标记（下）

这次没真开车，求lof不要屏蔽我。

上、中

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康纳发现汉克并不在身边。

在意识承受不住过度的快感而晕过去了之后，他曾经迷迷糊糊的醒过一次，记忆中仿生人温柔的搂抱着他，手指尽量轻柔的为他清理着腔道内的残留物。

“忍一忍，康纳，我得帮你弄出来。”

依旧还敏感的身体本能的想要躲开手指的动作，但全身都疲惫到极点，只能哼哼唧唧的扭动了几下，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康纳眨了眨眼睛，他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身上的热度已经褪了很多，只是腹腔和下身还带着令人难为情的酸痛。

下床的时候他腿软了一下，看起来警用型仿生人对于事后清理这种事不太擅长，当他走动的时候，依然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生殖腔中流出来，这让人类的脸上泛起了不小的红晕。

“汉克？”

汉克并不在卧室内，而是在外间临窗的电脑旁，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根本没有什么变化的电脑屏幕，手边放着一杯蓝血，康纳敢肯定那里面一定加了酒精。

听到康纳的声音时仿生人警探向卧室方向看了一眼，他的人类搭档正站在门边，身上穿着他那件皱巴巴的条纹衬衣，因为过于宽大，衬衣的下摆刚刚好遮住人类的腿根，但敞开的衣领却却遮不住那些斑驳的吻痕。

汉克只看了一眼就将视线收回了。

“感觉好点了吗？康纳。”仿生人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似乎他们刚才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是的，谢谢。安德森副队长……”康纳的目光有点躲闪，犹豫了一下，“我发现你……没有标记我？”

他的腺体完好，并未被咬破，身体也没有被标记的印记。

“我为什么要标记你？”汉克看了他一眼，碧蓝色的眼中没有一丝感情，“仿生人不允许标记自然人类，如果人类起诉，仿生人将会被报废。”

“可你知道我不会……”

“不会起诉我？”汉克再次转头看了看康纳，人类的脸上潮红色还未完全褪去，温柔的棕褐色眼睛低垂下来避开了他的目光。

“不如，解释一下你今天的行为吧，康纳。”

“我今天的行为？”康纳抿了抿嘴，“我知道擅自行动给你增加了麻烦，但我只想避免你受伤，我不喜欢看你被维修，那会影响任务。”

“撒谎。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汉克喝了一口杯子里蓝色的液体，口腔内传感器向他的人造神经传递了一种辛辣的信号，多年来他熟悉的那种被酒精刺激后的细小电流又一次流过他的处理器，他眯起眼看着他的人类搭档，人类真是自欺欺人的家伙，明明表情、眼神、语调都显示了他在说谎，还不承认。

“我查过你的购买记录，你之前一直服用口服剂型的抑制剂，但这一次你却换成了易碎包装的针剂。并且，从运动轨迹分析，在你推开我的时候你本来可以避开那颗子弹的，而你几乎可以说是故意的让它击中了你，……所以，我是否可以推测，这一切都是你早有计划的？”

“我……”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康纳？”

“我……对，没错，我就是故意的。”犹豫了两秒以后，康纳抬起头，焦糖色的眼中神情坚定，他说：

“我想跟你发生关系，我希望你标记我。”

 “你他妈一定是疯了。为什么选择我？”

汉克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小了将近三十岁的人类男孩，没理会系统对自己说脏话的再次警告，一口气喝光了杯子蓝色的液体。

很好，拜这个不可理喻的家伙所赐，他又一次见识到了人类的“不可预测性”，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过时了，为什么他的处理器能识别康纳说的每一个字，但却分析不出是为什么？

尤其是，这个人类下一步的行为，直接导致他的灯圈变成了黄色——康纳走过来，在他预判到危险而站起来的时候伸手搂住了仿生人的脖子。

“我没疯。安德森副队长，因为我喜欢你……确切的说，我爱你。”

宽大的衬衣袖子从他手腕滑了下去，谈判专家主动的吻上了仿生人微凉的嘴唇。

亲吻勾起了几十分钟前才发生过的记忆，汉克觉得自己的处理器突然失去了控制，他没有推开他，甚至还回应了他，知道在那个缠绵的亲吻结束之后才慌乱的退后了几步以至于绊倒了椅子。

“不，康纳！你简直莫名其妙！”他说， “你在对一个认识不到8个月的仿生说喜欢？”

“我认为你应该知道人类有一种行为叫‘一见钟情’？”

“去他妈的一见钟情，我讨厌人类。康纳，收起你莫名其妙的喜欢吧，我不会爱上你，就像我也不会标记你一样。”汉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为了证明这种拒绝，他将头转过去看也不看康纳，但他并不知道自己额角的灯圈一直是黄色。

被拒绝的人类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开口说到：“可你刚刚对我做的事，我认为你很喜欢我，你也喜欢跟我亲热。”

“那不是亲热！我只是、我只是想帮你……”

汉克感觉自己处理器过热，脉搏调节器出了点问题，它跳得有点过快了。

“汉克！”康纳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安德森副队长’，他说：“我知道你的事，我是指，12年前的事。”

汉克冷笑了一下。

是的，当然，12年前关于第一代仿生人警察的“事故”闹得满城风雨，大部分人都知道，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选择性的在他面前“遗忘”。

那时汉克.安德森刚被研发出来，作为唯一一台测试用的原型机被投入使用，一开始他并非是作为缉毒方面的职能而设计的，而是用于人质救援方面。

汉克.安德森的性能优越，任务成功率几乎为100%，但是却在某一天，在一次绑架案营救的途中，这个警用仿生人突然做了一件任务命令以外的事——在半路上营救了一名落水儿童。这导致他比预定时间晚了五分钟达到指定地点。

而那场营救最终失败了，警匪双方对峙了一个小时以后，绑匪突然情绪失控杀害了人质——某政府官员年仅六岁的儿子。

这次营救的失败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一部分人认为仿生人警察擅自作出了与任务无关行为，应该被报废；另一部分人则认为绑匪撕票和仿生人未按照计划进行没有直接关联，一时间，舆论双方争论得沸沸扬扬。

而汉克从那次“事故”以后就再没有被“使用”过，仿生人没有权利为自己辩解，他只是安静的待机，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最后，因为调查结果表明营救失败和仿生人警察的迟到没有直接关联，并且模控生命也证实了汉克的行为只是遵从于设定好的“检测到危险时挽救人类性命”这一优先原则，而非“自作主张”，所以汉克.安德森并未被报废，但模控生命也因为政府一些人员的干预而被迫放弃了量产计划。

作为唯一的一台原型机，汉克.安德森被停机了三年才再度被启用，并且被修改设定用于缉毒和打击走私。

“所以，很多人认为你讨厌人类，是因为人类导致了你差点被报废，他们因为一个不属于你的过错和自己的迁怒而否定了你整个系列的价值。”

“不，我讨厌人类是因为他们虚伪、私自而脆弱。”

汉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很多年来，他学习和模仿着让自己越来越像一个暴躁的人类，他表现出对人类的不屑和无礼，但奇怪的是所有人都觉得这很正常——老安德森就该是这个样子。

唔，该死的无法分析的人类。

就像眼前这个固执的小家伙一样！

被他称为小家伙的人类有着一双堪称漂亮的蜜糖色眼睛，第一次见面他就注意到了，一双乖巧的、偶尔会像好奇的小动物一样望着他的眼睛，而现在这双眼睛看着他，就好像想要看透他的皮肤层和塑料外壳，一直看到他高速运转的处理器中，去读懂那些0和1的数字组合一样。

“可我知道你不是的，汉克。”那孩子说，“我知道你并不是讨厌人类，你也不恨他们，你只是一直在内疚……你没救下来那个孩子。”

“闭嘴！别用你谈判专家的那一套来分析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康纳！”

仿生人用一种堪称凶恶的眼神盯着他，但看起来很柔弱的人类omega却并没有退缩，他甚至又靠近了一步。

“不，我知道。”他说，他将左手的手指握住仿生人的指尖，尽管他们不可能进行任何数据交流，但他还是那么做了。

汉克犹豫了一下，并没有从那只温暖的掌心里挣开。

“我知道。就像我知道被你救下的那个孩子不是溺水，他是自杀。而且我还知道，你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产生了同理心，因为你在救人以外，你做了一件多余的事……”

康纳摊开了他一直握着的右手，手心里有一枚25美分的硬币。

“这是你给我的。”他说，“我就是那个孩子。”

“你？！！！”汉克惊得连灯圈都红了一下，“操！怎么会是你！”

系统第178次警告：请注意语言文明。

“对，就是我。”康纳将硬币高高抛起又熟练接住，“我没有父母，在福利机构长大，上的也是福利学校。遇见你的那天我其实是打算在河里把自己淹死，这样我就不会再被学校那些比我大的孩子们欺负。可是你救了我……你给了我这枚硬币。”

“可是、你……你不是……”

汉克想起当时模控生命曾企图寻找过那个溺水的孩子希望能提供一些细节，但被学校以孩子身体不适拒绝了。

“学校怕我曝光被欺凌的事，政府的一些人不希望我提出对你有利的证据，所以他们联合将我转学到了别的城市。你救我的时候我已经意识不清，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是人类还是仿生人，我甚至连你的样子都不记得，但我有你给我的硬币，有它我就能活下去。”

他动作温柔甚至是甜蜜的亲吻了一下那枚硬币，汉克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就好像康纳亲吻的是他的嘴唇。

“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这世界上还有人希望我活下去的人。我后来选择了读警察学校，就是为了想找到你。我找了你很多年，汉克……直到我终于在DPD再次见到你。所以……”人类将硬币放在仿生人的手心，汉克从被硬币接触到的地方开始褪去了皮肤图层，任凭那枚金属安静的躺在手部光裸的机体中央，而康纳握住那只灰白色的手，将他连同硬币一起按在了自己心脏的部位。

“现在，你明白了吗，我的副队长。”他说，“并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我，在很多年以前……这就是你给我的标记，我是你的。”

汉克低下头看到这个比他瘦弱了很多的人类，他已经记不清楚当年的事情了，他的记忆文件被删除，他甚至不知道他当时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他只记得在DPD，他第一次见到康纳的时候，他觉得这个人类的眼睛很漂亮，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有拒绝这个搭档，不是因为什么系统指令，只是因为这孩子眼里当时充满了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光。

现在他理解了，就像此刻，这双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意看着他，看似等待他的一个回答，而他知道，无论他给出怎样的回答，这孩子大概都不会就此放弃的吧。

似乎过了很久，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人类的腰，康纳听见仿生人带着沙哑的叹息声——

“过来，康纳。”他说，“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突然觉得这个AU很好吃，还想写个番外